番外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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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一次站在讲台上,面对这些大三的学生。这个班的女生很认真,我的课她们都坐在第一排,专心听课抄笔记。难免有几个别的学院混进来的,也常常坐在第一排,我怎会不知她们的心思?只是不想有所表示而已。
我太年轻,不到三十岁就挂了副教授的头衔,我听说北大有个跟我差不多年龄但是已经是教授的人,然而我凡事都得小心翼翼,我毕竟不是钱钟书——不到三十对当教授还心安理得。许多人不服,许多人鄙夷,他们大多数都为人师长,不便透露自己的心思。
曾经,我是个很随性的人,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闹得很,可是,自从来到这个学校,我好几年不曾露出本色的笑容,一切,都是那么虚伪。笑,稳重,但是虚伪;教导,正经,但是虚伪。
那张考卷,只写了五个字,就让我的灵魂来了一次大地震。其实这才是一个读哲学的人应该写出的答案,一个连我自己都难以预料的正确答案。当时我想,如果苏格拉底还活着,一定也会写上这几个字。这个人比我勇敢,比我率性。我认为经过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之后,中国哲学需要这么一个敢说敢做的人。她,真的是我的学生吗?等我老了,想起自己教过这么一个学生,仍会感到自豪无比。我真想见见她——古以箫。
春节时,她给我打过一次电话,我预感会是她,真的就是她。她的声音很秀气,软软的,很温和,听上去也很乖,一点也不像是会写出那样答案的人。
我从来没有如此期待上课,我环视教室,第一排的女生们和颜悦色地望着我,是她们中的哪一个?或许,只是想以此来引起我的注意?想到这里,我忽然失落了一下。
“古以箫同学。”我点了她的名,却不见有人站起来。说实话,我有点尴尬,难道她没来上课?过了一会儿,才有一个女生抬起头来,忽然惊慌地站起来,我近乎贪婪地望着她,却只看见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,一边整理自己的流海,一边向我走来。她不是美人,绝对不是,坐在前排的好几个女生都比她漂亮。可是,我移不开眼,因为她的目光让我有种面临挑战的感觉。
她赢了。
我对输赢没有那么大的兴趣,后来我才知道,她就是为了战胜我而生的。
有人说,如果一个女生不美,她一定得使自己可爱,如果也不可爱,一定得使自己有气质。美貌、可爱、气质,她都没有,可是她那机灵的样子,那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傲气,以及那不时透出的邪恶,像一张网,而我是羸弱的虫。我没想过要征服她,更没打算服从她,我想,咱就这么耗着吧,看谁先吃不消。
从那以后,我不自觉地会在教室外面多转转,想与她来一次“碰巧遇见”,可是,有时候我看见她,她没看见我,如同我是透明一般,就这么进了教室,无奈,真无奈。我的目光开始下意识地寻找她,然而她还是没怎么在意我。当我不小心将咖啡洒在她身上的时候,我看见她愤怒的眼神,我心里居然暗爽了一下,然后做出更加让我自己难以理解的事——我借口给她擦衣服,将手覆上她的胸部。你们要相信我,我真不是故意的,等我认清自己手的位置的时候,才发现那里是个不该乱碰的地方!本应该马上抽手,可是我压抑许久的捉弄心开始冒出头来,于是没有把手移开。这让她更加愤怒,也许,就开始注意我了?
我们不冷不热的,又混过一段日子。虽然是这么不冷不热,可是我有种热爱生活、热爱工作的心理了,因为,在我的课上,能看见她。我对她不是很了解,仅是课堂上的那么几眼,我对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,盼望见她,尽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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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一次站在讲台上,面对这些大三的学生。这个班的女生很认真,我的课她们都坐在第一排,专心听课抄笔记。难免有几个别的学院混进来的,也常常坐在第一排,我怎会不知她们的心思?只是不想有所表示而已。
我太年轻,不到三十岁就挂了副教授的头衔,我听说北大有个跟我差不多年龄但是已经是教授的人,然而我凡事都得小心翼翼,我毕竟不是钱钟书——不到三十对当教授还心安理得。许多人不服,许多人鄙夷,他们大多数都为人师长,不便透露自己的心思。
曾经,我是个很随性的人,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闹得很,可是,自从来到这个学校,我好几年不曾露出本色的笑容,一切,都是那么虚伪。笑,稳重,但是虚伪;教导,正经,但是虚伪。
那张考卷,只写了五个字,就让我的灵魂来了一次大地震。其实这才是一个读哲学的人应该写出的答案,一个连我自己都难以预料的正确答案。当时我想,如果苏格拉底还活着,一定也会写上这几个字。这个人比我勇敢,比我率性。我认为经过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之后,中国哲学需要这么一个敢说敢做的人。她,真的是我的学生吗?等我老了,想起自己教过这么一个学生,仍会感到自豪无比。我真想见见她——古以箫。
春节时,她给我打过一次电话,我预感会是她,真的就是她。她的声音很秀气,软软的,很温和,听上去也很乖,一点也不像是会写出那样答案的人。
我从来没有如此期待上课,我环视教室,第一排的女生们和颜悦色地望着我,是她们中的哪一个?或许,只是想以此来引起我的注意?想到这里,我忽然失落了一下。
“古以箫同学。”我点了她的名,却不见有人站起来。说实话,我有点尴尬,难道她没来上课?过了一会儿,才有一个女生抬起头来,忽然惊慌地站起来,我近乎贪婪地望着她,却只看见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,一边整理自己的流海,一边向我走来。她不是美人,绝对不是,坐在前排的好几个女生都比她漂亮。可是,我移不开眼,因为她的目光让我有种面临挑战的感觉。
她赢了。
我对输赢没有那么大的兴趣,后来我才知道,她就是为了战胜我而生的。
有人说,如果一个女生不美,她一定得使自己可爱,如果也不可爱,一定得使自己有气质。美貌、可爱、气质,她都没有,可是她那机灵的样子,那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傲气,以及那不时透出的邪恶,像一张网,而我是羸弱的虫。我没想过要征服她,更没打算服从她,我想,咱就这么耗着吧,看谁先吃不消。
从那以后,我不自觉地会在教室外面多转转,想与她来一次“碰巧遇见”,可是,有时候我看见她,她没看见我,如同我是透明一般,就这么进了教室,无奈,真无奈。我的目光开始下意识地寻找她,然而她还是没怎么在意我。当我不小心将咖啡洒在她身上的时候,我看见她愤怒的眼神,我心里居然暗爽了一下,然后做出更加让我自己难以理解的事——我借口给她擦衣服,将手覆上她的胸部。你们要相信我,我真不是故意的,等我认清自己手的位置的时候,才发现那里是个不该乱碰的地方!本应该马上抽手,可是我压抑许久的捉弄心开始冒出头来,于是没有把手移开。这让她更加愤怒,也许,就开始注意我了?
我们不冷不热的,又混过一段日子。虽然是这么不冷不热,可是我有种热爱生活、热爱工作的心理了,因为,在我的课上,能看见她。我对她不是很了解,仅是课堂上的那么几眼,我对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,盼望见她,尽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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