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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瑾姜九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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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3:笙笙,穿我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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央求,“别进去。”

  她没有收回脚,若有所思。

  他拉着她的手腕,冬夜天凉,他手心却有薄汗,声音像是压抑着,低得像呢喃:“我怕你想起来。”

  怕她生病,怕她像八年前那样。

  姜九笙抬头,瞳孔漆黑,亮得惊人,像雨后拨开了云雾的晖光。

  “时瑾,”话音突然停断,姜九笙的目光不经意间刚好掠过门口,然后定住了,“这里本来是不是放了吊篮椅?”

  时瑾闻言,神色立马紧张了:“笙笙,你想起来了什么?”

 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,试图深想,可脑中像有千丝万缕的线在拉扯她的神经,稍稍用力便会绷紧,扯得她头痛欲裂,几乎站都站不稳,身体摇晃了两下。

  时瑾扶住她,揽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,“笙笙别想了,什么都别想。”他紧紧攥住她的手腕,几乎失控,“我们出去,我们现在就离开。”

  她定在原地,没有收回已经迈进了门槛的脚:“时瑾,”

  时瑾打断她:“我求你了,笙笙。”

  她张口结舌,说不出话来,因为从未见过,时瑾这样栗栗危惧的样子,像绝境里最后的孤注一掷。

  “笙笙,”

  他始终紧紧攥着她手,用力得几乎要勒断:“还记得我在赛尔顿跟你说过的话吗?”

  她记得。

  他曾说:“这世上有两个我永远都医不了的人,纵使医术再好都不行,一个是我自己,另一个,是你。”

  “所以,你要健康平安一点,不要生病受伤。”

  他怕了,眼里全是对未知的惶恐,是失而复得后的战战兢兢。人知其一,莫知其他,如临深渊,如履薄冰。

  那样漂亮的眸,像陨落下来的流星。

  姜九笙心头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下,心疼得难受,她点头:“好,我们离开。”

  秦宅大厅。

  秦家三夫人回来了。

  “夫人。”下人上前,接过她外套。

  原则上,秦家只有两位夫人,因为都上了秦家族谱,在本宅便都是正室,大夫人章氏与二夫人云氏,而这三夫人,原本只是秦行外面的女人,名叫苏伏,今年不过三十上下,十分年轻,跟了秦行近十年了,是秦家唯一一个除了七小姐秦萧轶之外持有秦家股权的女眷,很得秦行信任,她是一名主播,央视新闻主播。

  苏伏边往房里走,边问:“我看见小楼的灯亮着,是谁在那?”

  在秦家,只要说小楼,便知是哪处了。

  下人恭敬地回:“是六少回来了。”

  苏伏脚步顿住,回头:“一个人?”

  苏伏三十上下的年纪,看起来十分年轻,模样生得极其立体,眼窝深邃,有些像混血,美而不华,瞳孔是淡淡的茶色,眼角拉长,带了几分野性。

  下人态度很恭敬,不敢抬头,低着头回话:“还带了一位小姐回来。”

  苏伏拧眉思索了会儿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她起身开了窗,正好对着小楼的方向,凝着眸子瞧了瞧,似笑非笑地喃道:“八年了,终于回来了。”

  夜色昏沉,月隐云层。

  离开小楼,时瑾带姜九笙回了西宅,二楼最靠里的房间。黑灰白的装修,很简单。

  姜九笙环顾了一圈:“这是你以前的房间?”

  “嗯。”时瑾关上门,牵着她进去。

  房间很大,摆设却特别少,两个柜子,一个摆放了各种枪支模型的架子,一把书桌,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。

  姜九笙站在书桌前,拿起了桌上唯一的相框,问时瑾:“这是你多大的时候?”

  显然,他很不爱留影,整个房间就只有一张照片,白色相框,略微老旧的照片,照片里的少年面无表情,一双眼瞳,像阳光下琉璃珠折射出来的光。

  唇红齿白,翩翩少年。

  时瑾说:“十四岁。”

  原来十四岁的时瑾就已经长成小美人了。

  姜九笙把相框抱着手里:“我可以把这张照片带回家吗?”

  时瑾颔首,整夜蹙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:“当然可以,我的东西你都有权处理。”

  她笑了笑,把照片举给他看:“为什么戴着学士帽?”

  时瑾拉着她的手,坐在床边:“那是大学毕业的时候拍的。”

  姜九笙:“……”

  十四岁就大学毕业,厉害了,她的时医生!

  时瑾看她惊愕的表情,嘴角扬起,徐徐同她讲起:“我十八岁就读完了工商博士,后来才转了医科,读了三年,开始主刀。”

  一般普通人,从念书到主刀,估计得十多年。

  她家时医生应该是天才。

  她端着神色瞧他,有几分调侃的意味:“你这么聪明,为什么还要去我家补习?”

  时瑾反问:“你说呢?”

  姜九笙笑而不语。

  她猜到了,少时的时瑾去她家之前,一定见过她。

  他把她抱进怀里,低声地说:“笙笙,我喜欢你,是一见钟情。”然后,徐徐图之,蓄意而谋。

  她转身,搂着时瑾的脖子,在他怀里蹭,心里酸酸胀胀的,有些心疼他,她受过的磨难与跌宕,他一定也受了。

  抱了会儿,时瑾才去给她放水洗澡,早过了十点,她却一点都不犯困,头隐隐作痛,思绪有些乱,却又缕不清。

  他牵她去浴室。

  “时瑾。”

  “嗯?”

  她说:“我没有衣服。”

  时瑾浅浅地笑:“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,没那么快,先穿我的,嗯?”

  她点头,说行。

  夜深,宅院深深,很静谧,已到严冬季节,子午夜时,最是阴寒。

  姜九笙辗转了许久,迷迷糊糊睡去,做了一个梦。梦里,有穿着校服的女孩,还有漂亮的少年。

  下了很大的雨,校园的铁栅栏外,有一颗参天大树,枝繁叶茂,遮了大片的荫,树下,有许多躲雨的学生,男男女女都穿着校服,十六七岁的少年人,说说笑笑,偶尔打来的雨滴,湿了他们的眼,水汽朦胧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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