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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主谋之祸乱江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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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梦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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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甚笃,你师父算出,燕国将有一劫,公主也将有一劫……所以,我回了幽州,就是等着你们经过。”

  “那时,你师父便算出了,他日你等必定途径幽州,我与你师父都疼宠公主,自是不愿看公主落得凄惨下场。所以,只能以这样卑劣的方式,算计你……你是公主命中的救星,有你在,公主定能逢凶化吉。”

  “城主不会如此天真罢?”扶苏轻笑一声,眉眼生辉:“不过是梦境而已,我怎么会当真?”

  “不当真?”袁照摇头:“梦外数日,梦中两世,且不说第一世的偲偲如何,国师如何,只说第二世……国师难道当真能够忘怀?”

  “梦中过了一辈子,难道就真的是一辈子了吗?”扶苏不以为意,云淡风轻道:“梦中的那份情意,是被编织的谎言罢了,毕竟,梦境的操控者,是食梦兽,也是城主你。”

  “无妨。”袁照也不多言,只淡淡道:“国师终有一日会明白,有些事情,谁也操控不得。”

  “师父都死了,还要算计我啊,”扶苏眸底划过冷色,但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深邃:“若是如此,我便杀了公主好了。”

 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,他眼中盛满温柔,也淬满了毒。

  这世上,谁又能拿捏得住他呢?

  袁照问:“杀了公主?”

  “不错,”扶苏道:“杀了燕蒹葭。”

  “好。”袁照颔首,低声道:“不过,要在半年之后,国师才能动手。”

  “半年?”扶苏眉峰微微挑起。

  “你若想要食梦兽,便要等半年才能动手。”袁照慈祥的看向扶苏,道:“我知道食梦兽与你有交易,但同样的,我与你也有交易。”

  “哦?什么交易?”扶苏好整以暇,等着他的回答。

  “她让你抹去我的记忆,对吧?”袁照不疾不徐道:“想抹去我的记忆可以,但前提是,你吃下这个。”

  说着,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,递到扶苏面前。

  “这是什么?”扶苏不为所动,侧眸望着。至始至终,他都很是平静,半分看不出恼怒亦或者被算计了的不忿。

  “噬心蛊。”他回:“噬心蛊分为母子蛊,你这是母蛊,服下这母蛊,半年之内,你不能伤害公主,否则便要尝尽噬心之苦。”

  言下之意,便是他会将子蛊给燕蒹葭服下,之所以说交易,之说以说半年,全因这蛊毒的作用。

  扶苏低笑一声,却不伸手去接袁照递来的瓷瓶,只问:“城主就这么志在必得,我会为了食梦兽,吃下这噬心蛊?”

  “你师父说过,扶苏此人,生来无所欲求,但往往就是这般心性之人,但凡有了执念,便必然要求得。”袁照道:“哪怕粉身碎骨。”

  知徒莫师,扶苏的师父知道扶苏是个怎样的性子,所以他算准了扶苏会点头答应。

  因为对于食梦兽……扶苏的确极为渴求。他自来没有什么想要的,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感兴趣的。而食梦兽,是让他觉得人生颇有几分色彩的一个。

  下一刻,便见扶苏叹了口气,幽幽然笑道:“城主与我师父年岁加起来,恐怕也是我的数倍了,没想到两个老者,还算计我这青年,此番我的确是输了。”

  说着,他伸手拿过袁照递来的瓷瓶,拔了瓶盖,将药丸取出。

  “牧清,你来看看这药是否有问题。”他示意牧清上前,很快把手中的药丸递给他。

  牧清医术其实不错,这也是扶苏一直将他留在身边的原因。而先前被燕蒹葭‘算计’,其实只是他刻意为之。

  燕蒹葭以为是她设的局,其实入局的是她自己。有些事情,他只是没有说罢了……

  牧清闻了闻,随即慎重的点头,道:“师父,这的确是噬心蛊。噬心蛊的母蛊潜伏期半年,时日一到,便会死亡。”

  母蛊死去,子蛊自然也会随之死去。这噬心蛊的确不会致命,只是起到了牵制的作用。

  “好,”扶苏拿回药丸,往嘴里送去:“半年后再杀她,也不迟。”

  说着,他微笑着将噬心蛊吞咽进腹。骨节分明的指尖落在杯盏上,他捏起杯盏,将茶水一饮而尽。

  “到你了。”扶苏从怀中同样掏出一个瓷瓶,递到袁照的面前:“为了一个燕蒹葭,忘记心中所爱,值得吗?”

  他笑吟吟望着他,不紧不慢的问了那么一句。

  “值得。”袁照道:“公主的命格,连着整个燕国的命数,保住公主便等于保住整个燕国,避免众生涂炭。如何会不值得呢?”

  那张苍老的面容,有一瞬间仿佛和年轻时的顾笙重合在一起,袁照接过扶苏递来的瓷瓶,倒出里头的药丸,紧跟着放入口中,就着茶水吞了下去。

  “偲偲陪了我许多年,总算是该放下了。”他隔着扶苏,望着他身后的远山,仿佛看见了年少时候,他站在她的身后,为她推着秋千。

  “走罢。”扶苏起身,示意牧清:“是该去看看公主了。”

  袁照吃下的那颗药丸,能够让他忘记一切。而这也就意味着,连他自己是谁、年方几何,也忘得彻彻底底。

  人生便是这样,有得必有失,袁照心魔害人的事情,他答应了食梦兽,不予以追究,同时也答应她,让袁照忘记一切,免去心中对自己的苛责。

  如今,袁照只会慢慢意识涣散,将所有都忘怀,包括他自己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夕阳落下,橘红色的霞光映照在窗纸上,衬的躺在床上的女子,分外唇齿明媚,堪比红霞。

  西遇守在她的身边,等着扶苏所说的苏醒。果然,不到一炷香功夫,燕蒹葭一直不为所动的睫毛,终于颤动了。

  西遇见此,欣喜若狂:“公主!公主!”

  他凑着脑袋,声音不可遏制的在整个屋子内震动着。听得一侧观望的楚青临不由皱起眉梢,似乎这一室的清净,全都被打搅了。

  燕蒹葭慵懒的睁开眼,抹了一把眼角,缓缓起身:“西遇,你这嗓门可真大!”

  她坐起身子,长达五日的熟睡,让她整个人不仅没有觉得精神,反而分外疲乏。

  她揉了揉软绵绵的腰,抬眼看了看四周。

  屋内,除她之外,统共两个人还在。一个是楚青临,一个则是西遇。

  “国师呢?”燕蒹葭睨了眼西遇,问道:“怎的不见他人影?”

  说这话的时候,她神色淡淡,丝毫看不出心中所想。

  楚青临挑眉,插话道:“公主要寻国师?难不成在梦境中公主与国师发生了什么?”

  自扶苏醒来,便闭口不提与燕蒹葭在梦境中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可楚青临也不是傻子,他明显知道,扶苏和燕蒹葭之间定然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。

  但扶苏不说,谁也不知道,于是楚青临便指望着燕蒹葭能够透露一二。

  “梦中?”燕蒹葭诧异:“国师说本公主与他在梦中发生了什么?”

  “公主不知道?”楚青临有些狐疑,可他盯着燕蒹葭半晌,小姑娘竟是全然不知所以。

  “知道什么?”燕蒹葭蹙眉不展:“我不过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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