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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回 野狐禅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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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衣雪字字听得分明,胃里一阵翻腾,酸水直泛,险些呕出声来,暗忖:“室内之人,果是那酥酥儿。”

就听酥酥儿说道:“薄幸来时无意,去时无情,那不是稀松平常么?说不定哪一天,又叫别的姑娘,将你的魂儿勾走了,奴家心底哪敢有一丝埋怨?”她低声曼语,语气之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幽怨之情,与寻常愁女怨妇别无二致,只是配上其低沉的男音,雌雄一时难辨,静夜中听来颇显诡异。白衣雪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顿起,汗毛根根直竖,心中有说不出的别扭难受,然而形劫势禁,脱身不得,实是备受煎熬。

哪知室内的唐泣听了,却是甘之如饴,赔笑道:“心肝宝贝儿,对不起啊,对不起。你我一见倾心,你心中有我,我心中有你,恩爱有加,这等旱路良缘,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?我心底对你,何尝不是倍加珍惜?”说着以手轻抚其背,口中连声哄劝,声音颇为低声下气,全无一点素日里心高气傲的唐门宗主气派。

酥酥儿半晌不语,显是在故意生闷气。隔了一会,忽听酥酥儿惊叫道:“这是什么?”声音中充满了惊喜。白衣雪心下好奇,探头凝目瞧去,透过一层粉红的绣帐,隐约可见唐泣赤裸着上身,右手高高举在空中,烛光映照之下,手中一物粲然发光。那酥酥儿一直背向着白衣雪,始终看不见容貌,她从被窝之中直起身来,伸手去取唐泣手中之物,背脊和胳膊的皮肤甚是白皙,微微泛着柔和的荧光。

酥酥儿取了那物,身子又缩回被窝中,颤声说道:“这是……王府……王府……”说话结结巴巴,显是心下十分激荡,对那物什喜爱不已。

唐泣笑道:“这可是王爷昨日赐与我的宝贝,价值连城,你要保管好,切莫弄丢啦。”

就听得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酥酥儿在唐泣的面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,娇滴滴地道:“知道啦,你放心就是。”二人又是一番调笑,唐泣道:“很久没有听你唱歌了,今晚唱上一曲,助助兴儿。”

酥酥儿腻声道:“好呀,奴家这两天嗓子不太舒服,要是唱的不好,你可不要见怪哦。”但听她清了清嗓子,开口唱道:

“泪湿阑干花著露,愁到眉峰碧聚。此恨平分取,更无言,语空相觑。断雨残云无意绪,寂寞朝朝暮暮。今夜山深处,断魂吩咐潮回去。”

毛滂的这阕《惜分飞》,她捏着嗓子唱来,语娇声颤,音韵凄婉,词中蕴藏着绵绵不休的羁愁离恨,尽皆淋漓展现出来。白衣雪在屋顶之上,亦是听得怔怔入神。

唐泣拍手笑道:“我只道这长短句,非朱唇皓齿,不能发此妙啭之音,今日听你唱将出来,却是别具一番风味。好,好!”

白衣雪听得真切,心下顿时迷糊起来:“这话究竟何意?酥酥儿究竟是男是女?”忍不住想跳下房去,掀开绣帐,瞧个清楚。眼见室内二人情致缠绵,旖旎无限,转念又想:“这酥酥儿虽收了施先生的银子,却毕竟与唐泣更为熟稔,方才又拿了他价值不菲的赠物,今晚还不知还肯不肯施以援手?”

酥酥儿媚声笑道:“奴家近日学了一个新玩法儿,也是别具风味,薄幸要不要……试上一试呢?”嗓音甜腻,说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,显得娇羞不已,极尽柳娇花媚之态。

唐泣倚玉偎香,早已浑身酥软,双眼斜睨着酥酥儿,俳笑道:“甚么法儿?不会要人命吧?”

酥酥儿情焰中烧,道:“虽然不会要人命,但此法儿,也能让人欲仙欲死,你怕不怕?”说完吃吃而笑。

唐泣眉花眼笑,也吃吃地笑了起来,道:“能死在你的手中,那是做鬼也风流,死了……”话未说完,忽然“唔”的一声,发不出声来,想是被那酥酥儿用手捂住了嘴巴,不让他说下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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